功德寺循河而行,至玉泉山麓,临水有亭。山根中时出清泉,激喷巉石中,悄然如语。至裂帛泉,水仰射,沸冰结雪,汇於池中。见石子鳞鳞,朱碧磊珂,如金沙布地,七宝妆施。荡漾不停,闪烁晃耀。注於河,河水深碧泓,澄激迅疾,潜鳞了然,荇发可数。两岸垂柳,带拂清波,石梁如雪,雁齿相次。间以独木为桥,跨之濯足,沁凉入骨。折而南,为华严寺。有洞可容千人,有石床可坐。又有大士洞,石理诘曲。突兀奋怒,皱云驳雾,较华严洞更觉险怪。后有窦,深不可测。其上为望湖亭,见西湖,明如半月,又如积雪未消。柳堤一带,不知里数,袅袅濯濯,封天蔽日。而溪壑间民方田作,大田浩浩,小田晶晶,鸟声百啭,杂华在树,宛若江南三月时矣。
循溪行,至山将穷处,有庵。高柳覆门,流水清澈。跨水有亭,修饬而无俗气。山余出石,肌理深碧。不数步,见水源,即御河发源处也。水从此隐矣。
摇落三湘外,经年爱尔来。故人书总至,异域眼俱开。
放逐怜亲友,悲欢向酒杯。衲衣经雨暗,横笛伴秋哀。
试问寻风洞,何如对凤台。寺幽词客满,松古老师栽。
梦寐惟吾土,羁累愧不才。江山孤兴减,瘴疠暮颜摧。
澧浦难捐佩,龙门异曝鳃。相看移去棹,转见脱尘埃。
烟水滔滔地,随缘易往回。
都亭埋轮聊城线,中外人誇柱史贤。莫信踰河他蹈海,来看拄地亦撑天。
心期直在飞云榻,神理还窥架壑船。天马行空岂凡步,区区无论祖生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