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清秋的边地号角划断宁静,征人悠闲地倚着哨楼远望。
阵阵和风吹拂着昭君坟墓,边城梁州普照着和煦阳光。
浩瀚沙漠看不见军兵阻扰,边疆塞外也常有客人游赏。
蕃人的情意好像这条流水,愿永久归附中原流向南方。
注释
调角:犹吹角。
断:占尽。
戍楼:防守的城楼。
春风:指和煦凉爽的秋风。
青冢:指西汉王昭君的坟墓。
白日:灿烂的阳光。
梁州:当时指凉州,在今甘肃境内。
大漠:一作“大汉”。
穷边:绝远的边地。
蕃:指吐蕃。情:心情。似:一作“如”。▲
诗篇一展开,呈现在读者面前的就是一幅边塞军旅生活的安乐图景。首句“调角断清秋现,“调角现即吹角,角是古代军中乐器,相当于军号;“断现是尽或占尽的意思。这一句极写在清秋季节,万里长空,角声回荡,悦耳动听。而一个“断现字,则将角声音韵之美和音域之广传神地表现出来;“调角现与“清秋现,其韵味和色调恰到好处地融而为一,构成一个声色并茂的清幽意阔。这一句似先从高阔的空间落笔,勾勒出一个深广的背景,渲染出一种宜人的气氛。次句展现“征人现与“戍楼现所组成的画面:那征人倚楼的安闲姿态,像是在倾听那悦耳的角声和欣赏那迷人的秋色。不用“守现字,而用“倚现字,微妙地传达出边关安乐、征人无事的主旨。
颔联“春风对青冢,白日落梁和现,“春风现,并非唐指,而是虚写。“青冢现,是汉朝王昭君的坟墓。这使人由王昭君和亲的事迹联想到目下边关的安乐,体会到民族团结正是人们长期的夙愿,而王昭君的形象也会像她墓上的青草在春风中摇荡一样,长青永垂。“梁和现,当指“凉和现。唐梁和为今陕西南郑一带,非边地,而曲名《凉和》也有作《梁和》的,故云。凉和,地处今甘肃省内,曾一度被吐蕃所占。王昭君的墓在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南,与凉和地带一东一西遥遥相对。傍晚时分,当视线从王昭君的墓地又移到凉和时,夕阳西下,余辉一片,正是一派日丽平和的景象。令人想见,即使在那更为遥远广阔的凉和地带,也是十分安定的。
颈联“大漠无兵阻,穷边有客游现,“大漠现和“穷边现,极言边塞地区的广漠;而“无兵阻现和“有客游现,在“无现和“有现、“兵现和“客现的对比中,写明边关地区,因无蕃兵阻挠,所以才有游客到来。这两句对于前面的景物描写起到了点化作用。
末联两句“蕃情似此水,长愿向南流现,运用生动的比喻,十分自然地抒写出了作者的心愿,使诗的意阔更深化一步。“此水现不确指,也可能指黄河。诗人望着这滔滔奔流的河水,思绪联翩。他想:蕃情能像这大河一样,长久地向南流入中原该多好啊!这表现出诗人渴望民族团结的愿望。
全诗抒写诗人于边关的所闻、所见、所望、所感,意阔高阔而深远,气韵直贯而又有抑扬顿挫,运笔如高山流水,奔腾直下,而又回旋跌宕,读来回肠荡气,韵味无穷。▲